二、关于兵棋推演机构设置问题

兵棋推演，是指挥决策主体****虚拟兵力的军事实践活动。系统科学认为，考察社会实践活动都可以从其静态结构与运行结构（这是后续推演组织运用要讨论的问题）两个方面来展开。兵棋推演的静态结构，即是指兵棋推演的组织机构设置，它规定了推演人员的角色与职能，是用来“模拟”指挥决策机关的静态属性。兵棋推演的组织机构，既涵盖推演双方指挥编成编组，也涉及第三方的裁决机构。兵棋推演机构只有按照实战中的指挥所编成与编组来设置，才能在推演中由不同角色的指挥决策人员共同给出整体与局部的决策结果，进而形成合理的对抗态势。当然，实际兵棋推演组织过程中，由于人员数量规模受限与推演任务需要，通常可压简人员规模与指挥要素。为确保兵棋推演过程与结果的合理性，我们认为虽然可缩减人员数量，但应尽可能地体现指挥机关主要指挥要素的职能，如我们在组织学员开展《火力战》分队战术兵棋推演过程中，就按照这一原则将指挥编组精简，将机械化条件下的营连分队战术级指挥机关编组5人，区分指挥员1名，计划参谋1名，火力参谋1名，对阵控制员1员，记录员1员。这样既体现了实战化的需要，又使得不同角色的人员得到充分锻炼，同时也可以满足作战方案推演评估的现实要求。

与之对应的是全国兵棋推演大赛中推演编组由于竞赛模式的限制，红蓝双方指挥机关的编组就简化了许多。在专业化的兵棋推演中，经常采取上下联动的现地式推演模式（对阵员使用真实的指挥工具摆兵布阵而不直接面对兵棋），我们既可以让上级指挥机关带下级指挥机关，也可以用智能Agent替代下级指挥人员，完成对上级决策指令的分解与行动序列生成，进而驱动算子产生兵棋事件。AI指挥员进入实战化运用虽然可以节省人力资源，方便推演的组织实施，但也会受到AI开发过程中规则、数据与方法的诸多限制，难免受到推演者的质疑。随着人机融合智能技术的日趋成熟，这种人机协作式的推演混合编组模式，可以充分发挥人的认知、感知智能与机器的计算智能的各自优势，从而成为智能兵棋推演的未来发展趋向。

兵棋推演的蓝方，作为体现兵棋推演对抗性的关键因素，一直存在着“蓝军不蓝”的问题。真正的“蓝军”****机构既可以通过实战化设置蓝军指挥机关来实现，也可以利用机器学习技术来开发蓝军AI指挥员来达成。前者，一般需要在深入研究蓝军体制编制与指挥编组的基础上，由红方指挥人员来设计并替代；后者则需要红方军事人员主导下的AI团队在成熟规则、数据与技术基础上之上的工程化实现。目前看，智能蓝军建设的道路还任重道远。

另一个需要讨论的问题，即是裁决机构的设置。对于非结构化的不确定战略层次军事决策问题，****的艺术性更强，裁决机构除设置红蓝双方控制员（视不同兵棋系统名称可以能有所不同），负责公正公开地给出双方对抗裁决结果外，还经常增加专家团队以充分发挥其经验性指导作用，从而弥补不确定军事问题裁决规则知识体系不完备的不足（这也是研讨式兵棋推演的基本组织模式）；对于结构化与半结构化的战役战术层次军事决策问题，****的科学性更强，在完备推演规则支撑下，裁决机构按照既有裁决规则就可以给出合理的裁决结果。实际的手工兵棋推演中经常设推演总监来宣布推演企图立案、双方力量编成、特殊规则等兵棋想定，并由总控制员来“仲裁”争议性的对抗结果裁决。随着兵棋推演的计算机化，兵棋推演裁决机构的职能将被裁决算法与数据所取代，自动地实时给出“自由裁量”的结果。计算机兵棋系统的发展自然会大大方便推演的组织实施与推广运用，然而也不自觉地了放弃了对推演规则的“沉浸式”思考。当然，根据兵棋推演使用目的不同，二者应互补式地分阶段运用，发挥各自所长。因而，我们一直主张先手工兵棋后计算机兵棋的研发与运用思路。